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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王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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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王怒

這段時間每日放學後窈窈都得留下練舞, 接近一個時辰的時間,等回到家都天黑了。

雖說皇城治安很好, 但江家人總歸會擔心一個小姑娘,好在秦懷瑾提議他來接。

從長大開始,窈窈無論出行還是上學,一直都是坐梁叔趕的馬車,不過那會她都有伴的,江沅沅和陸清歌都在,她也習慣了。

沒想到及笄後,她都入學棲霞書院了,還要長輩來接。

不過這人是先生誒,她好開心( ̄▽ ̄)

就算當天心情不好,只要看到先生了,她就能開心起來。

這會她坐在男人膝上,邊咬著秦懷瑾從路上買的糖葫蘆,邊晃悠著小腳,一副無憂無慮又天真無邪的模樣。

她吃糖葫蘆, 喜歡一口咬下去, 連帶著糖塊和裏面的山楂, 這樣混著一起吃,酸酸甜甜的,很可口。

就是外面那層糖殼很脆,她咬著就很容易崩掉碎糖塊, 黏黏的沾到她嘴角上,顯得她像個小花貓。

秦懷瑾拿著手帕給她抹去, 窈窈任他動作,邊嚼嘴裏的糖葫蘆, 邊開口道:“先生,今天的桂花糕好好吃吼~我還帶了些來書院啦!”

秦懷瑾早就註意到了她方才拿的小籃子,放下手帕,伸手倒茶,“嗯,都吃完了?”

聽到這裏,窈窈眉眼帶笑。

“嗯嗯,都吃完啦!孫師傅做了好多好多,我就帶了一籃子來書院,分給同窗吃!”

“姝姝和棠棠都很喜歡呢,孫師傅的手藝真好!”

窈窈愛說話,小嘴吧啦個不停。

說著說著便提起了方才陸穎和劉安茹爭吵一事,她拿著糖葫蘆串咬下一塊,嘴角又沾上新的糖塊。

“好多人都說陛下要在花神祭上選妃呢——”

小姑娘睜著是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過來,目光純凈帶著疑惑,“先生,你說陛下真的要選妃了嗎?”

秦懷瑾喝茶的手一頓,微微垂著眉眼,淡淡道:“不過謠言罷。”

他目光一轉,落到小姑娘沾了糖塊的嘴角上,往後前舉了舉茶杯道:“可要喝一口?”

窈窈霎時忘了追問,點點腦袋,像小雞啄米般。

“喝喝喝!”

秦懷瑾目光溫柔,親手餵到她嘴邊,喝了半杯,窈窈便搖頭不要了。

至於剩下那半杯茶水……他面不改色地包圓。

他動作實在太過自然,且神情自若,端著茶杯的模樣矜貴又優雅。

窈窈張了張嘴想說什麽,在看見男人薄唇上那顆沾著水滴的小小黑痣時,突然啞了聲,臉蛋飄過一抹紅暈。

她強自鎮定地挪開目光,下意識地小口小口舔著糖葫蘆串,嫣紅唇瓣亮津津的。

秦懷瑾眸光一暗,拿起手帕給她擦掉新沾上嘴角的糖塊。

只是糖塊融化後就變得好黏,他力氣大了些。

窈窈被擦得好癢,忍不住舔舔唇,濕答答的小舌尖掃過,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指腹。

霎時馬車內的氣氛就變了,窈窈腦袋懵了懵,臉色爆紅,對上男人幽深的目光,結結巴巴道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說著說著,她又理直氣壯起來,之前先生不也這樣咬過舔過她手指嗎?

況且那次他分明還是故意的,但她就不一樣了,她可是不小心的!

她搶走男人手裏的手帕胡亂地給他擦了擦指腹,脆生生道:“好啦!”

她睜著烏溜溜的眸子,臉頰紅紅,唇也紅紅,就像一顆粉嘟嘟的水蜜桃。

秦懷瑾一手捧住她臉頰,意味不明道:“這樣可不夠。”

窈窈瞪了瞪眼,“先生你……”

秦懷瑾抱著她走下馬車,窈窈意識到危險來臨,伸手撐住男人滾燙堅硬的胸膛,著急地晃了晃腳丫。

“先生、先生,我要自己走!自己走!”

“理由?”

秦懷瑾擡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他單臂抱著她,腳下穩穩的,走向小樓後面的溫泉湯池。

啊,還要什麽理由?

窈窈皺起小眉頭,絞盡腦汁想了想,最後摸上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吸了吸氣,若無其事道:“先生,天色很晚了,要不我們先去用膳吧……”

要按時吃飯,不按時吃飯會生病,這下先生總該放下她了趴,她心中忍不住竊喜。

秦懷瑾看著眉眼露出得意之色的人兒,伸手摸上她吸氣後變得癟癟的肚子,然後輕輕摩挲。

一陣癢意襲來,窈窈當即破功,“哈哈先生不要摸……癢哈哈……先生不要……”

秦懷瑾怕她笑岔氣,放開了手,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“我摸著圓鼓鼓的,還餓嗎?”

窈窈眼淚都笑出來,聞言軟趴趴歪倒到他懷裏,攥著他衣襟耍賴,“先生壞!我不管我要下來!”

秦懷瑾不為所動,腳下依舊穩穩的,快要步入溫泉湯池時,窈窈還想要垂死掙紮一下。

她雙手揪著男人衣襟,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男人,“先生,我……我月事來了……”

後面的話很小聲,秦懷瑾沒聽清,不由得反問她,“什麽?”

窈窈臉蛋酡紅,忍著羞恥道:“我月事來了……

將將要邁進門檻時,秦懷瑾動作一頓,深邃狹長的黑眸凝視著面前羞答答快要把腦袋埋進自己懷裏的人兒。

他抱著她倏然轉身,折返回小樓。

窈窈悄悄探出腦袋來,看著經過的秋千架,忍不住笑起來,眉眼彎彎,露出的腮邊酒窩甜甜的。

在她以為自己會逃過一劫時,耳畔傳來男人輕柔的聲音,“肚子可難受?我給你揉揉。”

啊?窈窈眨了眨眼,搖搖頭,“不難受,不用啦先生!”

但她如此能反駁得了秦懷瑾,被送進浴堂,變成粉團子後又被送出來,重新落回他手裏。

小姑娘小臉粉瑩瑩的,眼睛又大又圓,看著面前那碗冒著熱氣散發著古怪味道的湯藥,忍不住皺起小眉頭。

“先生……”

“不能。”秦懷瑾將湯碗端過來,拿起勺子輕輕攪拌了一下,吹了吹,輕聲哄她,“乖,張嘴。”

窈窈不情不願的,但還是乖乖地張開小嘴喝下味道古怪的湯藥水。

“啊~”她忍不住吐了吐舌。

其實這藥並不苦,就是嘗起來怪怪的,她不大喜歡這味道。

將將喝了大半,窈窈便再不肯喝了。

秦懷瑾倒也沒逼她喝完,又餵她用了些膳食。

等伺候完她,他才開始用膳。

窈窈依舊坐在他膝上,無聊地扣弄起他腕間的佛珠。

秦懷瑾幹脆褪下來給她玩,玩著玩著,一陣困意襲來,又或許是喝了藥的緣故,窈窈小腦袋一點一點的,就要歪到一邊去時,一雙暖烘烘的大手捧住了她臉頰。

窈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,糯糯喊了一聲“先生”,還蹭了蹭他手掌心,暖烘烘的,好舒服。

她忍不住捂上自己的肚子,鈍鈍的,難受。

她皺起眉頭,有些委屈,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男人,聲音嬌嬌糯糯的,“先生,難受……”

秦懷瑾抱著她走上二樓的閨房,而後將她放在貴妃榻上,驟然失去溫暖的懷抱,窈窈忍不住身後攥上男人衣擺,可憐巴巴的,“先生不要走。”

秦懷瑾伸手拍拍她,溫聲安撫,“不走,先生哪都不走,今晚就留下來,陪窈窈可好?”

窈窈神思混混沌沌的,聞言沒覺得哪裏不妥,乖乖地點點頭。

秦懷瑾眸光漸深,站起身來脫下外衣,只著一身單薄的寢衣,勾勒出他修長健美的身材。

他長身玉立,烏發披垂,眉眼如墨,站在那裏就像一幅畫般。

窈窈看得呆了呆。

然後她便見男人動了,高大的身影徐徐向她壓來,她下意識就想躲,卻是被一雙鐵手攬入滾燙堅硬的懷裏。

與此同時小腹上的衣物被撩開,一股涼意襲來,冷得她下意識縮了縮身子,但很快一股更熱燙的暖意覆了上來。

耳畔傳來男人低醇微啞的聲音,“別動。”

待懷裏的人兒安靜下來時,秦懷瑾摸摸她腦袋,“睡吧。”

半夜下起了小雨,涼意更甚。

屋內卻暖融融的,窗臺上是一對交頸而臥的剪影。

第二日醒來,窈窈在床榻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看見追雪進來,她笑瞇瞇的,“追雪姐姐早啊!”

追雪笑,“小姐今天精神看起來很好,肚子不難受了?”

聞言,窈窈歪了歪腦袋,忍不住摸了摸肚子,仿佛還殘留著暖意般,一點也不難受了,很輕松舒服。

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,只是礙於她昨晚睡得有些迷糊,一時分不清到底那到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了……

她看了看自己身下的黃花梨木大床,堅定地認為那是一個夢。

她臉蛋紅紅的,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追雪,“追雪姐姐,今天先生出門前有說什麽嗎?”

追雪笑了笑,“秦主子今早走得急,但還是吩咐了屬下,今天小姐您不必再喝藥了。”

真噠?

窈窈也不計較那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了,興沖沖地起身收拾,然後和江沅沅手牽手上學去了。

不同於高高興興的窈窈,剛剛在上早朝的江泓卻有些膽戰心驚。

他來京也有些時日了,對皇城也有了更多的了解,平日裏同僚說得最多的便是淵武帝如何如何陰晴不定。

但據他這些日子看到的,陛下英明神武,運籌帷幄,乃一代明君,又豈是傳言中所說的那樣,簡直荒謬!

偶爾他還會為陛下辯駁,然後同僚便會用覆雜的目光看著他,拍拍他肩膀,語重心長道:“你啊,還是太年輕了,日後你總會明白的!”

但他依舊我行我素,對淵武帝多有吹捧。

直到今天,他才知傳言竟是真的!

今早前一刻溫和的帝王突然態度大變,擡手擲出一枚玉扳指,砸中正在講話的大臣,當即頭破血流,哀嚎聲不斷。

帝王冷漠無情的聲音響起,“衣冠不整,滾出去!”

百官膽戰心驚跪倒一片,黑龍皇座之上,帶著旒冠的帝王俯視著他們,猶如在看一群螻蟻。

皇帝儀仗漸遠,江泓才回過神來,在紀正青的幫扶下站起身來,“江兄,你還好吧?”

江泓摸了摸額角的汗,忍不住苦笑,“讓紀兄見笑了。”

紀正青擺擺手,甚至還有心情調侃道:“今兒還算好的了,沒砍腦袋。”

砍腦袋?

江泓臉色有些難看,其實他為官多年,又是做縣令,主持過行刑場面,自然不會害怕。

可若是淵武帝這樣……他忍不住摸了摸脖頸,生怕自己運氣不好,頭身分家。

紀正青看到他的動作,忍不住哈哈大笑,“放心吧,江兄,陛下現在已經不會動不動就砍人腦袋了,頂多就挨頓罵挨頓打,你放寬心罷!”

江泓聽完,臉色更古怪了。

好在他站在最末,也不用擔心帝王會註意到他。

這麽一想,他心情好多了。

同他對比,其他大臣倒是神情自若,畢竟淵武帝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
但他們還是有些擔心吧,希望淵武帝的心情能快快好起來罷!

就在他們惴惴不安的時候,皇城裏的鎮撫衛出動了,抓走了不少人。

這麽一動作,各家各戶都在反省自己近來有沒有做錯什麽事。

就在他們草木皆兵的時候,鎮撫司終於停了。

一排又一排蔫頭耷腦的人正被鎮撫衛押著游大街。

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,從前哪次鎮撫司出動不是把人抓回牢裏,然後各種刑罰搬上來將人折騰個半死不活的。

如今竟然只是抓起來游大街,可真是個稀罕事!

而且這些罪犯的面容有些熟悉,這不是黃大人家的仆從嗎?還有那不是周大人家的護衛嗎?

這一發現令不少百姓興奮起來,不止如此,還有源源不斷的百姓跑過來來看熱鬧,然後便聽得被鎮撫衛押著的罪犯在喊:“我錯了!”

錯了?什麽錯了?

圍觀百姓越來越多,那罪犯還在整整齊齊地喊“我錯了!”

終於一聲鑼鼓巷,領頭的鎮撫衛面容端肅,“大聲說出來你們到底做錯了什麽?”

鼻青臉腫的罪犯頭垂得低低的,但嘴裏還要大聲喊著:“我不該編謊話,說陛下要在花神祭選妃!”

他們淚流滿面,“陛下沒有要選妃,都是我編的謊話,我錯了!”

他們說出的話比之鎮撫司這次奇怪的舉動來說更令百姓感到震驚。

什麽?

陛下要在花神祭上選妃是假的,是他們編出來的!

真是好大的膽子,竟敢造謠陛下,真是不要命了!

百姓們議論紛紛,很快這消息便傳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。

各府也收到了信息,包括江家。

江泓聽得消息喃喃自語,“難道今日陛下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這事?”

楊婠寧忍不住推了他一把,“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,若我也被這樣造謠,我只怕比陛下做得更狠!”

說得有道理,江泓若有所思,心底對淵武帝的恐懼也消了消。

百官解惑的同時,還是忍不住感到惋惜。

雖說消息剛剛傳開,他們就覺得不大可能,可還是抱著希望的,兼之傳言流傳的越廣,淵武帝始終沒有作出回應,百官們便也都默認了。

誰成想今日淵武帝會親自派人下場澄清呢!

然在他們感到十分遺憾的時候,卻有人大聲叫好。

這件事傳得飛快,傳進國子監時,年邁的夫子正在站在講壇上講著令人昏昏欲睡的話。

靠近大門,身高腿長的少年公然打著盹。

突然坐在他右側的學子推了推他,少年不耐煩地收回手,並警告了一句,“方三你小子皮癢了是吧?”

但方三還是鍥而不舍地推他,“殿下、殿下,有一件很重要的消息……”

秦嶼安終於忍不住擡頭,桃花眼微瞇,“說。”

聲音冷冷的,“若不是重要的事,小爺我揍死你!”

方三縮了縮脖子,忍不住嘿嘿一笑,“殿下放心,絕對是很重要的消息!而且還是天大的好消息!”

兩人爆出來的動靜有些大,正在專心聽夫子講課的江伯麒忍不住皺了皺眉,看了過來。

方三表情興奮,“殿下,方才鎮撫司出動了!”

秦嶼安和江伯麒雙雙頓住,秦嶼安桃花眼微瞇,換了個舒服的姿態,翹著二郎腿,吊兒郎當的,“哦?”

江伯麒擱下書,不動聲色地聽著。

方三興致勃勃道:“殿下您絕對想不到,竟有人敢造陛下的謠!”

“陛下要在花神祭上選妃是假的,假的!”

他越說越激動,又是如此勁爆的消息,很快便將學堂上大半學子的目光吸引過來。

秦嶼安桃花運閃爍,“假的?”

方三很肯定地點了點頭,“對,假的,都是旁人造的謠!”

“陛下派鎮撫司將這些造謠陛下的人全抓了,而今正押著他們游大街呢!”

秦嶼安謔地一下起身,“走,隨小爺我去看看熱鬧!”

“誒誒,殿下等等我!”方三連忙追了出去,慢半拍的周四摸摸腦袋,憨憨道:“殿下,還有我,等等我!”

可憐講壇上老眼昏花的夫子壓根不知道底下發生了什麽,江伯麒搖搖頭,將心思放回書裏。

其實他包括江家在聽到這個傳言時,都不大放在心上。

淵武帝並不是個昏庸的帝王,登基以來他頒下各種旨意,便可知。

況且淵武帝又沒親口宣布,兼之窈窈在其中也不算出眾,還是個小姑娘呢,前邊那麽多大家閨秀,甚至有威遠候府和太師府大小姐,如何也輪不上她。

所以江家人都很心大,就算遠在京郊巡撫營訓練的江伯麟亦是如此。

本來他是不知道的,但架不住有人告訴他。

這人便是巡撫營左營長邵逸。

那日邵逸神神叨叨的,說了傳言的事,又說起窈窈,表達了自己的擔憂。

但江伯麟卻不以為意,“窈窈還小呢,而且那麽多的大家閨秀,陛下肯定選不上她!”

邵逸頓了頓,其實他想說的是萬一陛下選了旁人呢?但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,他想了想,道:“萬一呢?”

江伯麟眉頭皺緊,思索片刻道:“不怕,有秦先生在,秦先生肯定能護住窈窈!”

他對秦懷瑾莫名的崇拜,畢竟他這麽強大的先生洵北都只是秦先生的屬下,秦先生肯定會有辦法的!

邵逸無言望天,希望吧,希望秦先生是真心要“護”窈窈小姐的。

最後他看了一眼面前傻呵呵完全不知內情的傻大個,懷揣著無比覆雜的心情離開了。

為此夜裏他還有些睡不著覺,時常覺得自己這個左營長要幹不長了。

沒想到這事竟有轉機,陛下要在花神祭上選妃一事竟是假的!假的!

這澄清的事一傳到巡撫營,邵逸便不顧另一位右營長在,徑直離開,找到正在擂臺上跟雷塔切磋的江伯麟。

“麟弟,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!”

江伯麟和雷塔從擂臺上下來,所以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,聞言笑道:“什麽天大的好消息,竟讓邵大哥親自來道喜?”

邵逸拍拍他肩膀,哈哈大笑,“這真的是天大的喜事!”

兩人說話間語氣熟撚,一舉一動都可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不一般,眾人都識趣地離開了。

雷塔沒走,站在江伯麟身後。

除卻十二花神選拔那日,江伯麟就沒離開過巡撫營,但家裏也時常寄信來,也沒說有什麽喜事啊?

他摸不著腦袋道:“邵大哥別賣關子了,快說說到底是什麽喜事!”

邵逸微笑,“你可還記得陛下要在花神祭上選妃一事?”

江伯麟點點頭,難道邵大哥說的喜事跟這件事有關系?

他不明所以,反而是站在他身後的雷塔微微變了臉色。

邵逸拍拍他肩膀,聲音洪亮:“陛下要在花神祭上選妃一事其實是假的!方才鎮撫司去抓人了,把造謠的人都給抓了,如今正押著這些膽大包天的人在游街呢!”

“啊?”江伯麟有些驚訝,“假的啊?”

不過這對他來說也不算喜事吧?他不明白邵大哥為什麽這麽開心。

這時雷塔走上前拍拍他肩膀道:“江弟,這的確是喜事,他們都膽敢招搖陛下了,若是旁人,豈不是更不收斂?”

他搖搖頭道:“陛下這次雷霆一擊,足以鎮壓這些宵小,我大周國運綿綿不絕啊!”

有道理!江伯麟雙眼放光,不由得朝皇城的位置拱了拱手,“陛下英明!”

而邵逸看向了雷塔,兩人互相對視一眼,似乎都明白了什麽。

邵逸抱住江伯麟肩膀,用手肘撞了撞他胸前,道:“麟弟,下次你出門記得叫上我!”

說罷他挑釁地看了一眼雷塔,好像在說我認識得比你早,我還是邵大哥呢!

雷塔被落在後頭,不在意地笑了笑。

邵左營長不會知道,他的妹妹和窈窈小姐不僅是同窗,還是好友。

想到這裏,他笑得更樂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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